【精靈檔案】
油松,喬木,樹皮深灰褐色或褐灰色,裂成不規則較厚的鱗狀塊片,裂縫及上部樹皮紅褐色。一年生枝較粗,淡紅褐色或淡灰黃色,無毛,幼時微被白粉;冬芽圓柱形,紅褐色,微具樹脂,芽鱗邊緣有絲狀缺裂。球果卵球形或圓卵形,花期5月,球果成熟于次年9—10月。生于海拔1900—2300米陰坡、半陰坡,成純林或混交林,是賀蘭山主要建群樹種之一。
【精靈物語】
在賀蘭山中,我們是最常見的樹種之一,因為常見,很多人忽略了我們的存在。其實,只要你離得足夠近,會發現每一棵油松都與眾不同,歲月在我們身上留下了很多故事,那些依我們而生的動物們會告訴你更多。
【精靈故事】
郁郁蔥蔥的賀蘭山。
大雨過后,賀蘭山蘇峪口國家森林公園的綠意又濃了幾分。
“這雨就像一針營養劑,你看,原本枯黃的葉子一下綠了不少。”青松嶺上,油松密集,蒼翠挺拔,護林員戴建成的手輕撫過油松細鋸齒狀的葉子。
到青松嶺,游客可選擇乘坐索道,也可沿棧道步行而上,從不同的角度欣賞不同的風景。坐索道劃過高空,俯視成片的油松,它們的高矮胖瘦盡收眼底,起伏如波濤向遠方漫延。風吹過,領略“松林聽濤”的意境。沿著棧道而上,近觀油松,身姿多是挺拔高直的,還有淡淡的松香,運氣好的時候會與枝頭啃食松果的松鼠偶遇。
56歲的戴建成從小在賀蘭山下長大,又當了幾十年護林員,賀蘭山的油松是他最熟悉的樹種之一。
“我小時候經常來山里玩,幾十年過去了,感覺這些油松長得很慢,只是比以前變粗變高了點兒,變化并不大。”時間好像忘記了這些油松,讓它們在漫長的歲月里保持“自我”。“賀蘭山年均降水量200毫米到500毫米,年均蒸發量約2000毫米。這樣的干旱環境下,油松長得慢可想而知。”
挺拔蒼翠的賀蘭山油松。
粗壯與否是判斷油松年齡的標準嗎?當然不是。如果注意觀察,青松嶺一帶的油松,長在棧道兩旁的稍顯粗壯茂盛。“游客行走在棧道上,經常把一些喝剩的水倒掉,無形中滋潤了這些油松。往里走,會發現油松細弱些。”
我們跟著戴建成尋找他眼里最“勇敢”的油松,在他看來,那些長相“奇特”的油松更有故事。
那棵只有一道樹皮的油松,不知是何緣故,大部分樹皮不見了,只在背陰面留著窄窄的一道樹皮,可這并沒有影響它開枝散葉,走過一個又一個春秋;那棵根系暴露在四五米之外的油松,不知道它究竟靠什么吸收地下的養分;那緊緊挨在一起、擁有1條根的4棵油松到底發生了什么?它們是同輩四兄弟還是隔輩四代呢?在冰川雜礫巖形成的峭壁陡坎上,幾乎看不到土壤,可是卻站著數棵油松;還有一棵油松不知是何原因,枝葉變得枯黃,似乎已經死去,但是一場雨后又死而復生,葉子冒出了綠意……
看到奇特的油松,戴建成總是繞著樹走幾圈,摸摸樹皮,掰掰樹根,望著枝葉發出那句他不知道說了多少遍的贊嘆:“這些油松生命力真是太頑強了!”
護林員戴建成介紹賀蘭山油松的特性。
“萬木常籠青嶂日”,在賀蘭山中,油松與各種動物形成一個和諧的生態圈子。對于研究者來說,賀蘭山的油松擁有一個奇趣的微觀世界。
今年7月29日,浙江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學子們來到寧夏,進行了為期一周的野外生態學實踐學習。他們登上賀蘭山,在針葉林中選取了一些茁壯的油松進行樹芯采樣,后期對樹木的年齡、氣候變化、災害事件等信息進行生態學研究。
他們在油松的樹皮縫隙中發現了一種罕見的昆蟲——蛇蛉的幼蟲。這里的針葉樹樹皮下是蛇蛉的典型生境,其幼蟲和成蟲均以小型軟體昆蟲為食,對控制森林樹木蟲害有一定益處。還有斑衣蠟蟬,是賀蘭山中較為常見的一種昆蟲,擁有非常鮮艷的后翅,主要以刺吸方式取食植物的汁液,為害多種果樹及經濟林木。在樹冠中,他們還幸運地拍攝到正在松果上覓食的黑頭。這種小型鳴禽以昆蟲和種子為食,分布區域較為狹窄。
在山腰的游客休息區,生活著大量大嘴烏鴉。這些聰明的鴉科“大佬”憨態可掬,在油松下尋覓游客丟棄的食物,稍有不合就追打在一起……
在蘇峪口國家森林公園近萬公頃的范圍內,植被覆蓋率達70%。除了油松,還有杜松、云杉等天然林木,這些粗壯挺拔的喬木繡滿整個山壁,宛如巨大的綠色屏風,庇佑著賀蘭山中數不盡的珍稀物種。而挺立于時間長河中的它們,更有講不完的故事等著我們聆聽。(寧夏日報報業集團全媒體記者 倪會智 見習記者 彌楠 馬對對 文/圖 李雪 手繪)